更新时间:2016年07月18日 20:44
跋燕抱拳,道“拓跋将军莫怪,此事关乎北庭安危,末将不得不讲。”
乌丸那拓瞥了拓跋燕一眼,又向着木德赞赏地点头,“嗯,讲!”
木德将军夺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方才开口,“其实沈晴下毒的时候二王子可并不在马上!”
“哦?”乌丸那拓疑惑出声,“怎么回事?”
“那马是直奔着拓跋将军去的。”
乌丸那拓扭过脸来看了看拓跋燕,问道,“有这事?”
拓跋燕点头替他又斟了一碗酒,“右统领见笑,见笑。”
于江又是一弯腰补充,“拓跋将军个性耿直,教导王子时难免会些重话,只是二王子也不该因此纵马行凶啊。”
“嗯?”乌丸那拓又是一惊,忙问,“你是说这是二王子策划的?”
于江愣了愣神,然后慌忙跪在地上,“在下多言,在下多言了。”
木德将军却抽刀一把砍在身前的桌上,“我可不怕多言!二王子与那叛贼沈晴勾结谋害拓跋将军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乌丸那拓拧着眉沉思一会儿,又转向拓跋燕,“真有此事?”
拓跋燕长叹一声,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向前探了身子低声道,“既然乌丸将军已经知晓,那我燕某也就直说了,二王子那些日子与沈晴确实太过密切了些,并不似是初次相处。只怕是......”拓跋燕住了口,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来,喝酒!”
乌丸那拓却一掌翻酒杯,“有话便说,莫要吞吞吐吐!”
拓跋燕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又凑近了些,小声讲,“只怕是,令弟的死与二王子也脱不了干系。”
乌丸那拓闻言,一双虎目圆睁,脸颊横肉抽动,额前的青筋起了一片。拓跋燕见状,嘴角难以察觉的微微勾起,又轻轻地拍了拍乌丸那拓的手臂,道,“乌丸将军不必多想,现在也不能确定二王子是否与此事相关,统领,可不能将此事说与他人听去啊。”
乌丸那拓也不管,喘着粗气,取过斟酒的酒坛一饮而尽,掀翻了桌子大步出了营帐,剩下拓跋燕与于江等人会意地相视一笑。
而林中,沈晴升起了火拥着北野寒坐在火旁。
她将手贴在北野寒的额上,那人嘴唇青紫,虽然覆着厚重的狼裘,牙关却依然颤抖着敲打在一起。这次毒药发作的时间比第一次发作的更要长些,症状也更加猛烈。猎好的猎物被弃在一旁,沈晴拥着北野寒从中午一直坐至深夜,除了中间偶尔去收集干柴,沈晴都不曾离开,好在那人终于睁开了双眼,沈晴又惊又喜,险些就落了泪。
“怎么?二王子睡得可还舒适?”沈晴想像之前一样与他吵嘴,声音出口却带了几分哽咽几分幽怨。
北野寒没有气力与她争吵,只是虚弱的张了张干裂的嘴,“水...”
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沈晴险些又要落泪,却也顾不得,只是慌忙起了身道,“等着,我去取,等着。”
不多时,沈晴一身泥用一个挖空的瓜果做的瓢捧了半勺水跑了回来,见北野寒神色已经好了一些,正坐在火旁烤中午时抓到的猎物。
沈晴走过去将水递进他的手里,在他的身旁蹲下。北野寒接过水一饮而下。沈晴抬手擦脸上粘着的泥仰着脸问,“够吗?我再去取些。”
北野寒将瓢放在身边,道,“不必了。”
“哦。”沈晴点头,然后松了肩膀一言不发的在一旁坐下。北野寒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皱了眉继续烤鹿腿。
等烤好了,再递至一旁,才发现原先每日嚣闹的那人正安静地环抱着双腿,姣好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出神地望着眼前摇摆不定的火光。北野寒轻轻地推了她的肩,又将鹿腿递近了些道,“你的。”
“嗯?哦。”沈晴回过神来,接过他递过来的鹿腿,却依旧又回复了之前那副姿势坐着。
北野寒望着她,许久,忍不住出口去问,“怎么了?”
“啊?”沈晴抬起脸,未完全擦净的泥痕还抹在脸颊。北野寒望了一眼又低头错眼躲开,不自然地摆弄着手里的烤肉,说,“你今晚有些,有些不一样。”
“嗯?”沈晴依旧茫然的睁着一双眼,北野寒扭过头来望着她,然后抬手拿衣袖擦她脸上的泥,“怎么,沈将军取水的时候摔倒了?”
也不知为什么,当这个男人的手触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沈晴克制了一天的情绪忽然爆发了,所有的担心和委屈全部化成了泪止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她狠狠地撞进北野寒的怀里,眼泪流了满面又发了狠地揪他的衣领,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声音呜咽,“不许死听到没有,我沈晴不准你死!听到没!”
北野寒怔怔地坐着,然后慢慢地合上胳膊揽住她,安慰,“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