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口中，塞着的，只是一颗路边树枝上落下的野果。

“你的心智太过坚定，我的幻境困不住你，否则我也不至于被你拘束到此，成为你的后人历练的工具。”

山巅的声音，听上去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但它的语调中，分明带着一丝愤恨和不甘。

“万年不见，你倒是会叫委屈了？万年前，是谁哭着嚷着向我讨要墨林和文海，强留在此地的？”

墨翟眉头一竖，踏步向前，眼前却是再也没有出现幻境，一步步拾级而上，很快就到了山腰。

“我……”

“哼，如今你的文墨泉，怕是早已灌满了吧？修为，又到了几何？快让我来查验一番！”

说着，墨翟加快脚步，一炷香的时间，便冲到了山巅。

山巅之上，没有花草树木，只有一汪泉池，泉池中的泉水，一半墨黑，一半雪白，呈太极之势，互相纠缠。

而泉池旁边，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正贪婪的饮用着泉水，张口一吞，肚子便变得圆滚滚的。

“老夫不怕你，你……你……”

小狐狸见墨翟走来，当即一惊，口吐人声，那声音，却与它的形象完全不符，十分的老成。它话还没说完，就被墨翟直接拎了起来。

“你不要打我啊！”小狐狸惊嚷的声音，忽然转变成哭腔，哀声求饶道，“我这万年来，帮你坑了数不清的文家后人，要不是为了帮你，一不小心坑到一个老妖怪的后人，我也不至于修为尽毁，只能重新来过了。你……你可不能仗势欺人！”

“你也没修为了？”墨翟神色变得异常古怪，更加肆意的揉捏起小狐狸来。

“啊，杀兽啦！界王级的老不死折磨我这个可怜的一阶妖兽，还有没有人管了！”小狐狸被揉捏着，嚷得更欢了。

可是……

“也……没修为了？”

它嚷着嚷着，眼珠一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鼻尖耸动，突然一口咬在了墨翟的手上。

“哈哈，你这老不死也没修为了，连灵府都破了，痛快，痛快！”小狐狸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跳落下地，人立而起，笑得前仰后合。

它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这个冤家比自己还惨，胸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噗通！

而就在这时，小狐狸的耳边，一道落水声响起，泉池里的水顿时溅了它一身。

“喂，墨翟，你这老不死的想干什么？快给我起来，这文墨泉里的水，是我们妖兽特制的灵液，你们人类喝不得，你可别想打它的主意！”

小狐狸登时慌了，朝着墨翟大叫道。

“我知道喝不得，我只是用它来修复灵府。”墨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什么？修复灵府？”小狐狸浑身一阵哆嗦，水汪汪的大眼珠，几乎快要蹦出眼眶，“你个天杀的，你知道修复灵府要消耗多少文墨之力吗？”

“知道，所以我才找你来了，还好你万年的积蓄还在，应该够用。”

墨翟不要脸不要皮的话一出，小狐狸险些气得背过气去，这……这也太欺负人……哦不，太欺负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