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打听到，我去了趟惊鸿日报，果然找到了她，然后将万蕾和裴宇硕的照片给她看，并且告诉了她他们地下恋情这件事。她听后当然是火冒三丈，扬言要好好收拾他们。我当时听了很开心，我就想，我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万蕾要得到，我哪点比她差？可是，后来事情就失控了……我完全没想到……后来晏筱会直接脑袋学校去，更没想到……”

说到这里，郭晓蕊忽然哭了，哭声越来越大，让人感到十分绝望。

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住了，韩帧对着校医出示了证件，示意她去里面的房间回避一下。

校医怯生生地走了。

柯博和柯渊冲韩帧投来了催促的目光。而韩帧咽了下口水，不紧不慢地接过郭晓蕊的话头补充道：“你更没想到的是，徐光海会以这个为要挟，诱奸了万蕾。而裴宇珠和贺东磊其实都发现了这件事。对吗？”

柯博和柯渊顿时怔住了。

郭晓蕊也停止了哭泣，惊诧地望着韩帧。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在做的各位想象的多。不要太小看警方。更何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郭晓蕊，做过的事总会露出马脚，我不希望到了最后是我查到所有事情，那样你就没有立功赎罪的机会了。而且，这一生你都会良心不安。你梦游的毛病为什么复发，你真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么？”

“我……我……对，你说的都对！后来贺东磊找到了我，让我协助他为万蕾报仇，否则他会把我害万蕾的所有事情写到论坛上，标题就是史上最强闺蜜。我不想这样，不想所有人看到唾弃我，而且我对万蕾也真的是心存愧疚，于是就答应了他。但是……没想到……贺东磊……他让我在徐光海的杯子里下了药……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原来是要将他活活定在门板上钉死……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协助杀人……”

郭晓蕊的一番话，让柯博和柯渊顿时忘记了呼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就算是已经结篇的《高校诡异奇谈》的结局，也并非如此，书中的内容只是将最后的结论全都归于了主任内疚导致心脏病发作死亡，而凶手只是将尸体钉了起来。

显然地，最后冒充奇异博士（柯博）的那个作者，不是没勇气写出真相，便是故意想将事情归结于恶有恶报的因果关系。

“那，蒋靖涵呢？是贺东磊杀的吗？另外几个中毒的学生呢？”虽然对于徐光海的死，韩帧早有预料贺东磊是脱不了关系的，但是此事郭晓蕊竟也是有所牵连，这还是令他感到颇为意外。但是，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欧阳靖他们中毒的时间，是贺东磊干的。但是……蒋靖涵老师，我们真的不知道……因为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想要杀了蒋老师再把她的脸用刀划花，因为她在万蕾出事后，整天跟人说万蕾是狐狸精……但没想到有人先下手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蒋靖涵的死不是你们干的？”韩帧有些惊讶。

“对，假扮万蕾的是裴宇珠老师，她也是出于对万蕾的一点愧疚，听了贺东磊的要求去这样做的……然后下安眠药迷晕徐光海的人是我，给那几个学生下毒的是贺东磊，我们的分工很明确，但……杀死蒋靖涵的，真的不知道是谁……”

韩帧沉默了半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何，你找人过来，我这里有新发现。”

然后，他看了看早已目瞪口呆的柯家二兄弟：“麻烦你们也得跟着走一趟，学校这边我现在通知一下校长。

他扭头看了看悲伤不已的郭晓蕊：“放心，你是被人胁迫，而且并没有动手杀人，也有协助破案的情节，跟我去警局把话说清楚，我会给你作证的。”

在等待警车到来的过程中，气氛降到了冰点。

到了警局，等一行人录完口供，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韩帧正欲取车送三个人回学校，一个电话又将他的精神紧绷了回来。

“柯博柯渊，让郑警官送你们回去吧。我这边出事了。”

“怎么了？”柯渊忍不住问道。

“精神病院来电，万蕾逃跑了。”韩帧压低声音回答。